“主公……”诸葛亮喃喃,“这种千万人的大战,我也不曾指挥过啊!”
同一时刻,斋浦尔城外三十里。
赢华缓缓抽出定秦剑,三万骑兵鸦雀无声,马蹄裹布,口衔枚,连马镫都用皮革缠裹。
陈宫策马上前,低声道:“将军,探马来报,僧侣加持仪式已开始,此刻正是他们最专注之时——佛音贯耳,五感皆闭。”
赢华点头,望向远处平原上连绵的营火。
那是百乘先锋军的营地。
不同于北线的森严,这里的营地布局松散,中央空地上,数千僧侣围坐诵经,金色佛光笼罩大营,士兵们跪伏在地,接受祝福。
“张辽。”
“末将在!”
“率本部为先锋,踏营西侧,不可恋战,直冲僧阵。”
“得令!”
“太史慈。”
“在!”
“率兵清除哨塔,张绣枪骑为尔掩护。”
“遵命!”
赢华的目光最后落在嬴荡身上。
“荡,随我直取中军,斩他将旗。”
“好!”
赢华抬头看天。子时三刻,月正中天。
他将定秦剑高举,剑尖指向百乘大营。
没有怒吼,没有号角。
三万骑兵如同沉默的黑色潮水,漫过平原,涌向那片被佛光笼罩的营地。
月光是冷的,风是腥的。
张辽趴在马背上,身体前倾,几乎与坐骑融为一体。
一千轻骑跟在他身后,马蹄裹着厚布,踏在干硬的泥土上只有沉闷的噗噗声,如同夜兽的脉搏。
远处的百乘大营越来越近。
篝火在夜风中摇曳,映出哨塔上昏昏欲睡的卫兵轮廓。
更显眼的,是营地中央那片朦胧的金光。
数千僧侣围坐成圈,梵唱声随风飘来,低沉、绵密,带着某种诡异的穿透力,听得人头皮发麻。
张辽抬起右手,五指并拢,向下一切。
身后的骑兵同时勒马,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
一千人,一千匹马,在距离敌营两百步的阴影里静止,只有马匹粗重的呼吸声。
营地的防御比预想的还要松懈——也许是因为太过自大,有可能是白天南越军的败退,让他敌军有些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