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号中,色彩浓艳地反映出肖邦对初恋情人康丝丹崔&iddot;古拉德柯夫斯卡的爱慕,而岬的演奏也十分贴近肖邦的心情。甜蜜的哀伤与空虚的灿烂。爱人几次就被背叛几次,这种痛切感深深扎刺着听者的心。要用钢琴来表现这种痛楚,杨明显经验与理解都不足。
远东地区的参赛者,为何能如此深刻地理解肖邦呢?
难不成,岬也尝过不下于肖邦所尝过的苦恼吗?
新涌上的疑问也在旋律刺进心底的那一瞬间完全抹除。杨连气恼都忘了,不觉在钢琴声中神往。
然后转为f大调,被称为难关的十六分音符来了。
就在此时。琴音才突然断掉,便响起不和谐的破坏音。
不会错,是什么东西重击在键盘上。
真想不到,貌似温厚的岬,竟也会气到抓狂破坏钢琴。
竖耳倾听了一会儿,但就再没声音了。
不祥的预感。杨走出自己的练习室,站在三二一号室前面。
试着敲门。
「岬?」
出声喊他,但没回应。一搭门把,发现没锁。
杨走进室内,见岬背对这边,趴伏在钢琴上。
「岬!」
惊吓地跑上前。虽然脸上没血色,但看不到哪里出血,而且呼吸急促,那就不是死了。
「岬!岬!你怎么了?!
连叫了五次名字,才终于有反应。岬微微张开双眼。
「啊……杨……为什么、你在这里?」
「为什么?我才要问你呢,你到底怎么了?」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帮我把外套右边口袋里的底片盒拿过来。」
外套就放在桌上,急忙把手伸进口袋里,果然有个底片盒。一把抓出来交给岬。岬从盒子里倒出几颗药,放进嘴里。
「……谢谢。你也在这里练习啊?」
之前连叫好几次岬的名字,他都没反应,这事让人留了心。
从前听父亲说过,有个熟人因为那种症状而不得不放弃音乐之路。那个熟人的症状跟岬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