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关心的不是责任,而是后果和解决方法:&ldo;他们要多少?&rdo;
&ldo;二十万。&rdo;
&ldo;那还可以再加一点嘛,&rdo;陈涣笑着说,&ldo;反正我们给不起。&rdo;
&ldo;那你说赔多少?&rdo;我开着玩笑。
他斟酌了片刻,说:&ldo;两三万吧。&rdo;
&ldo;从你的工资奖金里扣?&rdo;看他赶紧摇头,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说,&ldo;我是一分钱都没有的。要是你也没钱,最好还是通知医鉴委。‐‐你应该轻车熟路了嘛。&rdo;不管多少,赔钱就说明我们理亏,会毁&ldo;长风&rdo;的名声。
陈涣的表情像是还有话说,但他咽下去了,他很少与人起正面冲突,意见不合时,他宁可暗中解决。他是个聪明的男人。
&ldo;真想闹到法庭上去啊?&rdo;吃晚饭雁文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不解的抬头看他,不明白他说什么:&ldo;啊?&rdo;
&ldo;白天去做检查,遇到陈涣,他说了妇产科的事。&rdo;盛了饭,他双手递给我,然后坐下来喝了口粥,右手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水笔。高三冲刺,书房都让给他了,怎么他还有闲心管事儿?我纳闷。
&ldo;陈涣还跟你说什么了?&rdo;如果不满意我的决定大可以来跟我说,不用借雁文的口。&ldo;他倒是机灵!&rdo;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搭腔,边喝粥边做练习卷,一不小心粥掉在卷子上了便跑去拿纱布擦掉,继续埋头做。我突然没了胃口,扔掉筷子直直的盯着看他,他总让我觉得自己不被重视。
&ldo;喂。&rdo;叫他没听见,我操起一根筷子便扔了过去,正中他脸颊。
&ldo;干嘛?&rdo;他不耐烦问。
&ldo;我做院长了。&rdo;好歹表示一下吧。
&ldo;那很好啊。&rdo;他漫不经心,&ldo;得民心者得天下,众望所归啊。&rdo;
我立马操起另一根筷子也扔了过去,他偏头闪开攻击,呵呵地笑了,说:&ldo;李大院长,你才八岁啊,还要人抱是不是?&rdo;
&ldo;对。&rdo;我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装平淡。靠着椅背打开怀抱,我就是要他抱。
看我不像闹着玩的样子,他无奈的放下笔,绕过餐桌,俯身抱住我,靠在耳边说:&ldo;恭喜你,‐‐满意了?&rdo;
&ldo;没有。&rdo;我呢喃,收紧手臂,轻柔地吻着他温暖的颈窝,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不像沐浴露,像是牛奶加香糙的味道,很淡。&ldo;用什么洗澡的?&rdo;
&ldo;‐‐先放开我。&rdo;他还是不适应这种暗昧的亲密,欠调教的身体又开始紧绷了。
松开怀抱,手滑到他的腰间,我抬头望着他,问:&ldo;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特浓牛奶?&rdo;
他摇头,脸上泛着淡粉红。极诱人。
&ldo;因为它多加了稀奶油,喝起来新鲜,香甜,可口,就像想象中的你的味道。&rdo;这样的暗示够明白了。
&ldo;我不懂……&rdo;
&ldo;你已经16岁了,雁文,你应该懂得的。&rdo;捉着他的眼神让他放松,我将手缓缓探进他的毛衣,感受他腰际温热滑腻的肌肤。多么年轻的身体,几乎令人把持不住。
他瑟缩了一下,马上抓住我的手阻止:&ldo;等一下!我,我有话跟你说。&rdo;
&ldo;你说。&rdo;我微笑着,因为他的紧张。
他犹豫了几秒,垂下眼睑躲开我不单纯的目光,像是很小心的寻找字眼开口:&ldo;你……,你是不是……?&rdo;
&ldo;我是不是什么?&rdo;
&ldo;同性恋?&rdo;
似乎有隔了好半天,我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微笑已经失去温度,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还没有想过该用一副什么表情来面对他问这个问题,也许他早就有了疑问,只不过不想问,却怎么也抵不过我的进攻。
我该怎么回答呢?他怎么看待同性恋,倘若承认,他会有什么反应?
沉默,也许已经给了他某种程度上的肯定答案。他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打完之后他自己也怔住了。
我知道我必须说些什么,哪怕不是否认或解释,但我做不到。不介意那一巴掌,因为那并不是厌恶和排斥,他传达过来的只是他的震惊和惶惶失措。我想他并不是不能接受我是同志,只是他已领悟到了我的猎物是他自己。
他的小脸儿惨白,盯着我的目光掩饰不住害怕,一双手冰冰冷试图推开腰上的禁锢,可我不放。
&ldo;你松开,&rdo;他低声哀求,&ldo;我要吐了……&rdo;
心一阵紧缩,我立刻收手,看着他直冲到浴室甩上门,快的就像逃避瘟疫一样。凭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让我所有的勇气一瞬间消失无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敌人击中,原来他想伤害我,是这样的轻而易举。
我的失策,早就该想到这一幕,早就该想到安抚他的办法,早就该想到自己的胆怯……
电话突兀而及时的响了,惊的我倏地回神,起身去接,听到了陈涣的声音:&ldo;劳驾,李院长在不在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