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一道坐在客厅里闲聊,说到长风,自然就说到我辞职的事,我下意识的看雁文,他很平静。我心里把陈涣骂了一遍,一定是他早就通风报信了。水含自然是不赞成这事,但她很清楚我的个性。幸好她对她的妹妹还有些信心,柳姨的三个孩子,也就是涧雪有做大事的底子。
&ldo;那么,打算去多久呢?&rdo;我的妹夫问。这问题很平常,但我却无法回答。
&ldo;那能有多久啊,一年半载的不就回来了。&rdo;水含替我回答了,她今晚细致体贴地有些异样。
她突然又说:&ldo;啊,大哥,我想起来,有样东西要给你,你跟我来一下好吗?&rdo;
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要告诉我吧,我跟了上去,心里也能猜个八九分了。
&ldo;……这叫我怎么说呢。&rdo;她似乎很难启齿,&ldo;你有听到外面在传的谣言吗?&rdo;
&ldo;说说看。&rdo;
&ldo;是说你和雁文……你们……&rdo;
&ldo;我知道。&rdo;
我的干脆让她吃了一惊,张口半天才找回声音,瑟瑟地问:&ldo;那么,我可以问吗?你们……&rdo;
&ldo;不要随意相信一些来源不可靠的信息,要相信你自己的感觉。&rdo;这话就看她怎么领会了。
她松了口气‐‐看来她相信她的感觉‐‐尽管她的感觉似乎出了错。
&ldo;雁文知道了吗?&rdo;
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听到了,我说:&ldo;知道了也正常,我又不能阻止空气流通。&rdo;
&ldo;你要是肯听爸爸的话,结婚,那就没有那么多事儿了。&rdo;她抱怨,&ldo;还好传得还不远。且不说这对你的声誉有多大的影响,雁文要是真知道了,可怎么了得,他那么傲气的人,身体又不好。&rdo;
可传言的是事实。我说:&ldo;行了,既然说是谣传,等我们回来,自然也就会过去了。&rdo;
&ldo;希望吧。&rdo;她忧心忡忡,&ldo;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rdo;
这问题谁问我都回答不了,我说:&ldo;年年的抚养费我会打到你帐户,多宠着她点儿,就当她是当年的雁文。&rdo;
这话让她哑口无言了。
回家的路上,他默不作声,车里安静极了。和年年分离,他真是迫不得已的,看他们兄妹道别,听他低低的嘱咐年年要乖要听话,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实在舍不得他这样难过。
车在车库里停妥了,他还没有下车的意思,我不得不开口。
&ldo;宝贝儿,我们要早点休息了,明天要上飞机的。&rdo;
他抬头看我,伸过手来让我抱。
&ldo;她会恨我的。&rdo;他闷闷地说。
&ldo;怎么会呢。&rdo;
&ldo;可我恨过你。&rdo;
他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我是真心疼他这样,只好轻拍他的背宽慰他:&ldo;想什么呢,傻瓜,咱们又不会去很久。&rdo;
&ldo;那可难说了……&rdo;
&ldo;不会的!&rdo;胸口一阵紧缩,不想听他说那些,我拥紧了他,&ldo;不会的。你要相信我!&rdo;
黑暗中除了两个人一沉一浅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