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的镇定自若也可能是装出来的。
乔先生的怒吼越来越震天响。
曾呼风唤雨的他,如今一落千丈连个会议室都出不去。
显然,这不是史棣文的计划。
显然,史棣文只是赌上一把,控制乔先生,为大克争取时间,为付荷和厚福逃出生天争取时间。
果不其然,他对付荷直言:“我们只能赌上这一把。”
他又说:“我运气好。玩剪刀石头布我说我天赋异禀,都是胡扯的,我就是运气好,过去没输过,今天也一样不会输。”
付荷太了解他了,这家伙,就爱用说大话壮胆儿。
却又从不会让说过的大话落空。
挂断电话,付荷牵上厚福的手,一边信步,一边喃喃道:“厚福啊厚福,你可得对得起妈妈给你取的这么大吉大利的名字……”
哈芝巷旁的苏丹回教堂,有着洋葱形的金黄色圆顶和四个尖耸的宣礼塔。游人须穿着长衣长裤,脱掉鞋子方可入内。付荷带着厚福穿上教堂专供游人的长袍,率先入内。
那小尾巴果然是个外行,烟瘾一犯,远远地在门外的吸烟区吞云吐雾,直到付荷裹着长袍混入了一队来自祖国的旅行团,他才姗姗追来。
那小尾巴找花了眼,付荷像袋鼠似的装着厚福默默溜掉。
新加坡的出租车百花齐放,收费高低不一。
付荷连日来勤俭持家通通选择丰田,今儿个不一样,赶上一辆雷克萨也不得不一头扎进去,连逃难都逃得这么风风光光。
新加坡樟宜机场。
付荷扎入人群,瘫坐在了椅子上。
这时,厚福说:“妈妈,你鞋子穿反了。”
付荷将双脚缩到椅子底下,悄无声息地换了过来。
直到中午十二点,风平浪静。
付荷的手机只剩下3的电量,阿南代表史棣文致电付荷。
史棣文仍在会议中,手上持有了乔泰股份55的股份,此时此刻的会议议题是乔泰股份接下来的翻身仗该怎么去打。
阿南说,大克在飞机上了,另外付有余和康芸在度假村旁边的种植园流连忘返。
下午,付荷的手机电力耗尽。
当史棣文送她的那一块腕表的时针直直地指向六时,大克仍没有露面。
借着中午的用餐高峰时段,付荷和厚福吃了一碗拉面。
饭后,付荷更草木皆兵,给厚福买了一顶粉红色凯蒂猫的帽子戴上,心中的小算盘是如果有人奉命来抓一对母子,那么,让厚福男扮女装,总好过她女扮男装。
可眼下,被困机场长达七个小时之久的厚福发了脾气。他一向不喜欢粉红色,不喜欢凯蒂猫,更不喜欢饿肚子。付荷不能有来有往地对厚福发脾气,毕竟这小人儿什么都没有做错。
手机充电站的位置空空荡荡,付荷早就瞄准了,却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