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洗手间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脚步声出自男士皮鞋,且乱糟糟地不止一双,不止一人。付荷自责,一定是刚刚被她吓到的那个女人出去说三道四了。归根结底,是她的沉不住气让她和厚福被困的整整十二小时以失败告终……
☆、clear
这时,其中一个男人操着大舌头的英文,说错了错了,这是ladiesroo!
几双脚步声慌慌忙忙退了出去。
留下一阵酒气。
原来是几个醉汉。
付荷连如释重负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厚福。
凌晨两点,厚福再次会周公,蜷在付荷的臂弯,像还未出生时,在她肚子里的模样。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付荷受够了坐以待毙。
可她才拨开格子间的插销,洗手间的门又被人推开了。
不是高跟鞋,脚步大而轻悄悄的。
付荷屏息凝神,将厚福搁在地上。
这小子算是自暴自弃了,倚在隔板上也能昏昏欲睡。
付荷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金属挂钩。这东西是她用钥匙拧了螺丝,从隔板上卸下来的。一平米大的格子间,她找不到第二样可以防身的家伙。
她没再负隅顽抗地锁上插销,真来者不善,这区区一个插锁也就是人家一脚的事儿。
最后,她将金属挂钩握在指间,打算在出拳的同时,大喊救命。
果然,来者在一扇扇拉开格子间的门,逐一排查。
没人能救付荷,且只有付荷就救厚福。
该来的,终究会来。
来者拉上把手,门板的合叶发出微微的吱扭声。
门板被倏然拉开的一瞬间,付荷豁出去地出了第一拳。来者一偏头,闪开了。但不妨碍付荷按计划一条龙地关上门,锁上插销,大喊:“救……”
她的一个“命”字梗在了喉咙。
是史棣文。
被她带着暗器挥空了一拳,锁在门板外的人……是史棣文。
不是幻觉。
付荷手一松,暗器落地,随之整个人软绵绵地坐在了马桶盖上。
史棣文再度拉开门,那没有拨到位的插销形同虚设。他身穿黑色西装,两手空空,没有笑,没有哭,也没有说话。他苍白着脸,本不是白皮肤的人,这一苍白便叫人不寒而栗。
终于,他向付荷伸手:“你这是挑了个空气最清新的地方?”
这一伸,他的手在半空中瑟瑟发抖。
付荷握住,他一发力,再加上她狠狠一扑,害得他后仰,倒退了两步,后背撞在了对面格子间的门板上。
他拥抱她,一手在腰间,另一手在脑后:“我就说么,我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