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女子的身体已经僵硬到不知天地为何物,知鸢也是瞬间察觉,丁敏敏身上穿的婚纱可不就是罗军曾为自己设计的么,不知有意无意的,估计也只有台上那位当事人清楚了。
穿着人家的梦想,走向本该属于人家的男人,完成人家一生都抹除不掉的污点。
姑娘嘴皮子在发颤,指尖掐入了大腿根,血迹溢出,斑驳了她最爱的小白裙。
此情此景,知鸢觉得她都要吐了,直接起身离开:原谅她,不理解。
她理解不了。
墨麟二话不说起身追上,他理解兄弟,但无条件向着老婆。
闪身亦趋亦步的,知鸢脚步飞快,出来后深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扭头一看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裁剪精致,唇角含笑。
直接就迁怒了,“怎么!羡慕啊,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就知道,你俩穿的一条裤子,你赞同他,理解他,包容他,接受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因为在照镜子?”。
“果然一丘之貉,也不是啥好玩意儿”。
躺着中枪的墨麟:“……”。
唇角落下。
知鸢铁青着脸,“你什么意思,我一说你就变脸,是在暗暗替你的好朋友抱不平吗?”。
墨麟大气不敢喘,呼吸都是个错。
知鸢烦躁拧眉:“怎么不说话?是无可辩驳还是把我当不懂事的小孩!”。
墨麟抿了抿薄唇,紫色瞳孔蓄满小心翼翼,试探性提议,“不喜欢咱们就回去”。
知鸢冷嗤,“听意思是你喜欢?只是因为我不看就委屈自己跟风?”。
“我没有,我不是,我保证”。
墨麟上前两步,“我的意思是也没什么好看的,咱回去吧”。
“我刚入手了一座城堡,咱以后搬去那儿住,不管他们的乱七八糟”。
到这里,知鸢的离家出走的脑子渐渐回归,加之胡乱喷火一通,这会儿倒也勉强不那么反胃了。
只是看他依旧碍眼,或者说她现在看任何男人都像死垃圾。
“不去!去什么去,这么离谱踏马的戏码,怎么能少得了观众”。
“要去你自己去”。
墨麟否认的话脱口而出:“那我也不去”,开玩笑,好不容易爬床成功。
去了就得独守空闺。
深夜寂寞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知鸢赶苍蝇似的冲他摆手,“去去去,一边儿去,别搁这儿杵着”。
她现在就跟喷火龙似的,没道理得很,墨麟不放心,犹犹豫豫踌躇不离,最后被知鸢的刀子无情撵走。
柱子后面,一道身影缓缓走出,“他很爱你”。
知鸢不想跟这场婚礼的任何一方交谈,都是有点大病的,她怕被传染。
罗冉好似不在意,眼神中带着微弱的落寞,淡淡盯着不远处的绿茵草坪。
“我对他一开始并非真心,不过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