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奇正!”禁军统领的大名突然出现在了御书房中,惊得大家伙儿以为出了什么事,连瞌睡虫都跑了。
程统领边跑边整理衣襟,唯恐哪里冒犯到了皇帝,他可听手下人说了,陛下暴怒,才将杨公公拖走,这会儿气还没消吧。
那可是杨公公啊,内廷中谁人不给几分薄面的大红人!
说是私收贿赂,还以个人名义搜罗了许多美人的画像,所以引得陛下不满,被逐去哪了也没人清楚,拖走杨公公的那几个禁军又都是些老实人,哪敢打听其中的事情。
对此他只想说:杨公公,你糊涂啊!
“臣在!”程统领进到殿内恭声道。
萧凉喊他也没别的事,就是叫他进来押送关择去刑部大牢。
反正关择这个硬骨头,他是啃不动了……
另一边
被‘逐’出宫的杨德顺鼓起勇气敲响了太师府的门。
太师府中品味孤独的房少华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不出所料的烫着嘴了,他正用手往嘴边扇着风,太师府的小厮没一点眼力见,看门开着就傻傻的跑来通传。
“你说什么?谁来了?”房少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凉和他那个姐一样,都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种人,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身边的总管破天荒的登门造访。
房少华头疼的厉害,约莫又是什么麻烦事,不然现在的杨德顺应该还在萧凉跟前寸步不离才对。
“将杨公公引去书房,我稍作准备就来。”虽然他也不知要准备些什么,但就是想再拖延一下时间,放大自己头脑的时间。
为东齐他鞠躬尽瘁,该他忙的不该他忙的他都插了一脚,有的是因为好友的关系,被强行卷入,有的是他主动担起他原本的职责。
房少华起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路过连接院落之间的垂花门,垂花门旁的树上传来了轻微瓦片移位的声音。
房少华:谁爬我家屋顶来了?
……
杨德顺坐太师府书房喝了至少三杯茶了,要他说茶确实好喝,可再好喝也不能一个劲的喝,他这肚子晃一晃,听茶响,一肚子全是茶了。
姗姗来迟的房少华看杨德顺一副坐不住的样子,又命人添了茶水,在他看来,喝茶能疏解绝大多数的坏情绪。
“……别!”杨德顺听见那哗哗的水声,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难以维持,他赶忙伸手,示意小厮不要再加了,可惜客随主便,主人家说了要加,客人阻止也没用。
“杨公公,你知道现在几时了吗?”这是房少华见了杨德顺后说的第一句话。
外头天色阴沉的好似君王喜怒不定的脸,杨德顺也想哭,他道:“太师大人啊,您想让奴才走人这好办,您替奴才想想办法,想到了奴才立马就走,走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