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离开御书房时萧凉给他的白绢递给房少华。
上头写得明明白白,让杨德顺找自己询问有关和缘寺的事以及他登基那年兵部侍郎千金身上发生的意外。
说麻烦不麻烦,说轻松也不轻松,和缘寺的事他当年查清后就写信告知了萧凉,总之莫罔告诉他的东西他是一点私都没带藏的,该说的都说了。
“问杨公公个事儿,你这算什么?回不去了?”
嘲笑!赤果果的嘲笑!
“陛下的意思是一次性弄明白,不然不让回宫,而且陛下用在奴才身上的借口实在太臭,一时半会儿的奴才也不想回去。”杨德顺郁闷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房少华被这三言两语勾起了好奇心,笑道:“什么借口?说来本官听听,心情好了就帮你,心情不好……哼哼!”骗你的,不说也得帮……
“陛下当众挑明奴才有暗地里收集京中美人画像的行为,这实属冤枉,奴才一无根之人,收集那玩意儿干甚呐?”杨德顺指着自己已逝的小兄弟,有种寡妇被造黄谣的无力感。
房少华眼睛顺着杨德顺的手指看去,还盯着看了会儿,看得杨德顺都有些不自在的夹了夹腿间的衣摆,企图唤回对方的神志。
“啊哈哈,也是哦,所以是谁收集的画像,这么缺德?”可不就是缺德吗?像在街上挑选首饰衣裳的姑娘被人莫名尾随了一样恶寒。
“其实奴才怀疑根本没这号人,是陛下杜撰用来赶奴才出宫特意想的罪名,咱们陛下登基至今已有五年,唯一一位有可能入宫的南域三公主还被陛下送走了,陛下那后宫冷清的不行,谁又敢做这样的事?”
“就这一件?”感觉挺微不足道的啊!
杨德顺一拍大腿,摇头道:“哪能啊,陛下还说奴才私收贿赂!”
房少华乐了,他道:“又是杜撰的?”
“那倒不是,奴才确实有收贿赂……”杨德顺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右手轻轻摆弄着左手的手指,眼神闪烁不定。
房少华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杨德顺接着道:“奴才收的那些可有一多半都进了陛下的口袋,陛下说他们钱多,谁给都拿着,正好用这笔钱多买些粮食投喂长公主那边嗷嗷待哺的小兵小将。”
房少华:……
怪不得杨德顺直勾勾就冲他来了,敢情主仆俩心意相通啊,估计以后就连中宫皇后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一个敢说,一个敢跟,离心是什么?不知道哇!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陛下何必当着众人的面给你没脸呢?”房少华辅佐了萧凉那么长的时间,也没看出他性格如此恶劣。
杨德顺舔了舔唇,讪笑道:“这个啊,就是……奴才不小心在陛下面前原形毕露,搁御书房里骂了个人,虽说是奴才不对吧,但那人也确实该骂。”
房少华:你这张嘴,早晚害死你啊杨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