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冷了脸,咳嗽几句,“要你去就去!顺便让人把张廷玉和果郡王也叫来!”
安陵容收回手,神色有些不自然,“那皇上要不要喊其他宗室王爷。还有皇后娘娘?”
胤禛闭上眼平复一下心情,“不用,记住,不要声张。”
安陵容见他闭着眼,就没有掩饰自己眼里的冷意,出去吩咐了人悄悄去找了宜修,然后又让人过半个时辰去请张廷玉等人。
果然先出现的是宜修,“娘娘,皇上让人悄悄叫了张大人和果郡王他们,嫔妾怕事情有变,便偷偷叫了娘娘过来,娘娘可要去见皇上?”
宜修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才说道:“本宫进去见皇上,没有吩咐,不许放人进来!”
胤禛听见动静以为是张廷玉等人来了,睁开眼却看到的是宜修,“是你?你怎么来了?”
宜修好心的为安陵容遮掩,也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臣妾刚刚在景仁宫小憩时做了个噩梦,害怕皇上出事便赶紧过来看看皇上,怎么?皇上不欢迎臣妾吗?”
胤禛微微摇头,“刚刚朕让容儿叫了张廷玉,朕以为是他。”
宜修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皇上怎么突然要叫他们了?可是感觉身体不适?要立遗嘱了?”
没等他回答,宜修把手放在了他的脸旁,轻轻抚摸着,“皇上,上次你说,你十六岁时,臣妾嫁给你,可你知道吗?咱们成婚三十年了,臣妾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样看过你了。臣妾是多么怀念刚入王府时的那段日子啊。”
胤禛眼神飘忽,皱着眉头想了想,“好端端的,说起那些事做什么?”
宜修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玉镯,“皇上还记的这个镯子吗?这是臣妾刚怀孕时,你送给臣妾的,你说愿如此环,朝夕相见。臣妾信了,所以,你和姐姐谈论诗词歌赋时,臣妾守着它,你和年氏策马踏青时,臣妾依然守着它。如今姐姐死了,年氏也死了,陪在你身边的是臣妾。”
胤禛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宜修的话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这副镯子,守了臣妾的上半生,就像皇上一直在臣妾身边一样,如今皇上大限将至,就由它来代替臣妾陪在你身边如何?”
听到这话,他冷笑一声,“如果你真有这个心,朕这就下旨,让你给朕陪葬如何?”
没想到宜修听到这话却笑出了声,“皇上,你这么爱姐姐,当年姐姐难产而亡,怎么不随着姐姐一同去了?如今,您却如此要求臣妾,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
胤禛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不愿与她多说,“来人!都给朕进来!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皇上是想喊柔贵人?臣妾替您去喊她。”
安陵容见她出来赶忙迎上去,“娘娘,皇上怎么样了?”
“看样子还好的很,一时半会死不了,叫你进去呢,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没多久高无庸就带着张廷玉等人来了,“皇后娘娘万安!皇上怎么样了?”
宜修摇摇头,声音哽咽道:“皇上精神不太好了,甚至不肯喝药,柔贵人正在里面劝皇上呢,怎么只有你们,阿哥们呢?还有后宫那些嫔妃都叫来吧,恐怕……熬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