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叮嘱他好好照顾你和奕儿。”“他对我们很好,真的很好。”柳云湘握住曲墨染的手,她当李柱是依靠,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法说出口,一旦说出来对曲墨染的伤害太大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回盛京?”“三日后吧,我们给曲星烧了纸,然后就出发回盛京。长公主一人在府上,我实在不放心。”“也好。”“你呢?”“严暮也在燕州,你就不必担心我了。”送曲墨染他们回家后,柳云湘带着子衿和冯铮回万春园,路过落霞绸缎庄的时候,柳云湘在门前停了下来。落霞绸缎庄的老板似乎很难约,高员外还是没有给她信儿。“冯铮,你认识落霞绸缎庄的老板吗?”冯铮嗤了一声,“在燕州这地儿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那能帮我引荐一下这位老板吗?”“不能。”柳云湘转头看向冯铮,他拒绝的也太干脆了吧。冯铮耸了耸肩道:“落下绸缎庄是位女老板,我认识她,但也只是隔着一扇门说了几句话。”“这么神秘?”“不是神秘,而是……”冯铮顿了一下,继而长叹一口气,“十年前落霞绸缎庄发生一场大火,那时她和她夫君刚成亲不久,二人都困在了火场里。等到将火扑灭,她夫君已经被烧死,而她全身被烧伤,尤其面部,救了三个月才救回来。之后她戴上风帽,再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她也不喜与人交谈,据说一人寡居,连伺候的婢女小厮都不能靠近她那院。”原来这样,难怪她拜托高员外时,高员外有些为难。柳云湘抬头看向落霞绸缎庄,巧不巧的见李夫人带着两个婢女出来了,那两个婢女一人抱着一匹布。里面有人追出来,像是绸缎庄的管事。“哎哟,夫人,万万不可啊,这两匹燕锦少说也要上百两,您就这般拿走了,这帐没法记,我也没法跟我们掌柜交代啊!”“你瞎了眼不成,这位可是新上任的李府台的夫人,她看上你家的布了,那便是你家的福分,居然还敢要钱!”一婢女嚣张道。“这,没这道理啊!”“哼,得罪了府台大人,你们这绸缎庄不想干了吧!”帮人讨债这不明抢么!那管事满头白发,一边追一边求,急得差点都要跪下了,因这动静,引来不好百姓围观,可那李夫人却却是明目张胆的,甚至不加遮掩,好似做为燕州府台的夫人,这燕州城一切都是她家似的。柳云湘看不过去,走上前挡住了李夫人的路。李夫人看到柳云湘,稍稍吃了一惊,随即笑逐颜开,“七夫人,今日可巧了,在街上遇到您。前面有个凤仙茶楼,他家茶好喝点心也好吃,咱们过去坐坐?”柳云湘一笑,“看来李夫人常去那茶楼坐?”“我爱逛街,每日走要走一趟,便每日都过去坐一坐。”“不知喝壶茶再要几盘点心,多少钱?”李夫人捂嘴笑,“这要什么钱啊,我能去他家坐坐,他家脸上可有光了。”“白吃白喝啊?”这话一出,李夫人脸上笑意立即收了起来。随即想到这位是镇北王妃,到底是上面的人,在她面前或许不该太随意,有什么说什么。“七夫人开玩笑了,我都挂账上了。”柳云湘一歪头,“这两匹布也挂账上了?”李夫人有种被当众扒下脸皮的羞耻感,她暗暗瞪了柳云湘一眼,道:“当然,当然挂账上了。”说着,她回头瞪了那管事一眼,“行了,不必送了,将这两匹布的钱挂府台大人账上吧。”“这……”那管事的有些为难。“怎的,你还怕府台大人拖欠你家的帐?”“先前您拿走了几匹,虽没有说,但小的给您挂账上了。前日我们清账,曾派账房去您府上讨要,可您府上的管家根本不认。”“才几两银子只得你们上门讨要?”“五百两呢。”“才区区五百两,你不会以为我府台府拿不出来吧?”见那管事要说话,柳云湘劫了过去,“这位管事,看来你真的是人老糊涂了,李府台可是朝廷四品大员,一年的俸禄都有三千两,这还不包括禄米和朝廷的贴补,不过五百两,于李夫人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李夫人以为柳云湘在帮她说话,满脸喜滋滋的点头,“就是,我能欠这点钱么!”柳云湘笑了一笑,转头对那管事道:“听到了吧,还不快去拿来账单交给李夫人,她现在就要还你家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