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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一步之遥门内是可能救母亲命的钱门外是良心照片苍白小脸(第1页)

天明的阳光

第一章寒夜抉择

写字楼二十八层的落地窗外,城市已沉入墨色。林明推着清洁车穿过空旷的走廊,橡胶轮在抛光大理石上发出规律的嗡鸣,像某种永不停歇的机械心跳。他停在一扇虚掩的办公室门前,门缝里漏出的冷气拂过他沾着灰尘的裤脚。凌晨两点,整栋楼只剩下他和这片死寂。

“叮——”

手机在制服口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林明的手停在门把上,指节处的冻疮在冷气刺激下隐隐作痛。他掏出那个屏幕布满蛛网纹的旧手机,屏幕上跳动着“老家县医院”五个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比中央空调的风更刺骨。

“喂?”他的声音在空旷走廊里显得异常干涩。

“林明吗?你母亲刚才又咯血了。”主治医生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公式化的急促,“ct显示肺部感染扩散,必须立刻转呼吸重症监护室。押金……至少要先交三万。”

林明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不锈钢清洁车把手硌着他的腰。监护室。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耳膜。他看见上个月缴费单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数字,看见自己银行卡余额短信里那个永远停留在四位数的零头。

“知道了。”他听见自己说,喉头滚动了一下,“天亮前……我想办法。”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格外刺耳。林明盯着手机屏幕上裂痕交错的黑暗,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映出他模糊的倒影——一张被生活磨出棱角的脸,眼底沉淀着洗不净的疲惫。他抬手抹了把脸,皮肤粗糙的触感提醒着他,这双手已经三年没碰过粉笔了。

清洁车重新发出嗡鸣。林明机械地推开办公室门,浓重的咖啡味混着烟味扑面而来。他绕过满地散落的文件,将垃圾桶里的咖啡杯、快餐盒倒进大号垃圾袋。一次性塑料杯沿沾着口红印,揉成团的报表上印着某个他念不顺口的英文名。这个城市的光鲜亮丽,最终都成了他手里这袋发馊的垃圾。

就在他拎起鼓胀的垃圾袋准备扎口时,袋底一个坚硬的凸起硌到了他的手指。林明皱了皱眉,拨开顶层的废纸团。一个棕色的皮质钱包卡在几份泡涨了的文件中间,边缘被咖啡渍染成深褐色,但依然能看出质地精良。

他迟疑片刻,环顾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才把钱包抽出来。很沉。手指摸到搭扣的瞬间,冰凉的金属让他指尖一颤。他走到窗边,借着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光,掀开了皮夹。

两沓崭新的百元钞票,被银行纸带捆得整整齐齐,塞满了夹层。林明呼吸一滞。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现金。手指不受控制地捻过钞票边缘,纸张特有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几乎是慌乱地移开视线,却在钱包另一侧的透明夹层里,看到了一张折叠的纸。

抽出来展开,顶端几个加粗的黑字撞进眼底:病危通知书。患者姓名:陈小雨。年龄:8岁。诊断结果后面跟着一串冗长的医学名词,他只认出最后三个字——白血病。纸张下方贴着一张小小的证件照,女孩扎着羊角辫,圆脸上一双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镜头,嘴角却努力向上弯着。

林明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纸张边缘在他掌心皱成一团。那双眼睛……太像了。像他女儿妞妞第一次去幼儿园拍登记照时的样子,也是这般努力想笑,又藏不住害怕。钱包从他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光洁的地板上,在死寂的夜里传出老远。他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背心瞬间被冷汗浸透。

窗外的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抽打着玻璃。林明僵硬地弯腰,捡起那个沉重的皮夹。两万块。足够支付母亲三天的重症监护费,或许还能让医生用上更好的进口药。妞妞下个月的托儿费,老师已经在家长群里催了两次……他攥紧了钱包,皮革的纹路深深印进掌心。

凌晨四点的医院急诊大厅,依旧灯火通明。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化不开,混杂着血腥气、汗味和绝望的叹息。林明站在旋转门外,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他脸上,像细碎的冰针。他隔着厚重的玻璃门,望着里面步履匆匆的白色身影,望着蜷缩在塑料椅上、盖着旧棉衣的陪护家属,望着推床上盖着白布、无声滑向走廊深处的轮廓。

他摸出口袋里的钱包。棕色的皮革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指尖触到那两沓钞票的厚度,坚硬而真实。母亲的咳嗽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带着破风箱般的嘶哑。妞妞仰着小脸问他“爸爸,幼儿园小朋友都有新书包”时的眼神,清晰得刺眼。

旋转门转了过来,一股暖风裹挟着更浓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林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重新退回到刺骨的寒风里。他攥着钱包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手背上冻裂的口子隐隐作痛。急诊科那三个猩红的大字,在他眼中模糊又清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悬在他面前。

一步之遥。门内是可能救母亲命的钱,门外是良心和那个照片上苍白的小脸。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打着旋儿扑向他单薄的旧棉衣。林明就那样站着,像一尊被冻僵的雕塑,只有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剧烈地翻腾、消散。

第二章归还光明

急诊科猩红的灯光在林明眼中晕开,像滴在宣纸上的血。旋转门再次转动,推出一张急救床,滑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白被单下隆起小小的轮廓,一只苍白的小手垂落床边,指尖挂着点滴管。医护人员急促的脚步踏碎凝滞的空气,家属踉跄追赶的哭喊被厚重的玻璃门阻隔,只剩下模糊扭曲的影子。

那只垂落的手猛地攥紧了林明的视线。照片上陈小雨努力微笑的脸,妞妞怯生生的眼神,母亲在电话那头压抑的咳嗽声……无数碎片在他脑中轰然碰撞。他低头,掌心的钱包皮革纹路深陷,几乎要烙进血肉。两万块。三万押金。妞妞的书包。母亲破风箱般的呼吸。

寒风卷着雪粒子,狠狠抽在他脸上。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那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已渗入肺腑。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取代。他不再看那扇旋转门,转身,大步走向灯火通明的住院部大楼。

重症监护区在顶楼。走廊长而寂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从紧闭的门缝里渗出,敲打着紧绷的神经。护士站前,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正佝偻着背,对着电话低声下气地恳求:“……王总,就预支一点,孩子等着救命……我知道难,可是……”他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缴费窗口上方的电子屏,那跳动的数字像无形的绞索。

林明停下脚步。男人侧脸的轮廓,疲惫中透着一股熟悉的书卷气,和钱包夹层照片里那个抱着女儿、笑容舒展的父亲依稀重叠,只是此刻被绝望和焦虑侵蚀得面目全非。他捏紧了钱包,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冻裂的口子又渗出血丝。他走到男人身后,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陈……陈主任?”林明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

男人猛地回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先是茫然,随即聚焦在林明脸上,带着被打断的焦躁和一丝警惕。“你是?”

林明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将那个棕色的皮夹递了过去。皮革在惨白的灯光下,显露出被咖啡渍浸染的深褐色痕迹。

陈主任的目光落在钱包上,瞳孔骤然收缩。他几乎是抢了过去,手指颤抖着摸索搭扣,“啪”的一声弹开。当看到夹层里那两沓完好无损的钞票时,他紧绷的肩膀猛地垮塌下去,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呜咽的抽气。他飞快地抽出另一侧的透明夹层,抽出那张折叠的病危通知书,指尖抚过女儿小小的照片,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易碎的琉璃。

“小雨……小雨的钱……”他喃喃着,声音破碎不堪。下一秒,这个刚才还在低声下气求人的男人,毫无预兆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光滑的地砖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蜷缩着,肩膀剧烈地抖动,压抑的哭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沉闷而绝望,像受伤野兽的哀鸣。

“谢谢……谢谢你……”他语无伦次,额头抵着地面,泪水汹涌而出,迅速在地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这是孩子的救命钱……没了它……没了它……”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紧紧攥着钱包,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浮木。

林明僵在原地。男人跪地痛哭的姿态,那绝望的呜咽,像一把钝刀狠狠剐过他的心脏。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指尖却停在半空,微微颤抖。他想到了缴费单上那个天文数字,想到了母亲枯槁的脸,想到了妞妞渴望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沉重堵在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默默地站着,看着这个崩溃的父亲,看着那两沓曾让他心跳加速的钞票,此刻只觉得它们重逾千斤。

陈主任哭了好一会儿,才在路过的护士搀扶下,踉跄着站起来。他胡乱抹了把脸,通红的眼睛看向林明,里面是劫后余生的感激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恳切。“恩人……您贵姓?我……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您!您留个联系方式,等我这边……”

“不用了。”林明打断他,声音有些发紧。他避开对方灼热的目光,视线落在远处监护室紧闭的门上,那扇门后,是另一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生命。“举手之劳。”他顿了顿,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席卷全身,“我……我也得去县医院看看我妈。”

话一出口,林明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本不想提,这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流露,一种在巨大冲击下,对自身困境的本能宣泄。

陈主任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县医院?您母亲也……”他追问,语气里带着同病相怜的关切。

林明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一步,仓促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小毛病。”他含糊地说,不敢再看陈主任的眼睛,仿佛那目光能穿透他强装的镇定。“钱……收好。孩子要紧。”他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身,快步走向电梯间,单薄的背影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佝偻。

陈主任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钱包,望着林明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那句“县医院”和对方仓皇躲避的眼神,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在他心头漾开一圈涟漪。他低头,再次看向缴费单上那个刺目的数字,又抬头望向林明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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