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不解地看着相柳,相柳缓缓说:「只要你付钱,我可以帮你把防风意映和她的孩子都杀了。」
小夭苦笑:「你这可真是个馊主意!」
相柳似真似假地说:「你以后别闹心痛,再给我添麻烦,说不定我就决定把你杀了!」
小夭不满:「当年又不是我强迫着你种蛊。」
「当年,我知道你很没用,肯定会时常受伤,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连自己的心都保不住。」
小夭张了张嘴,好似想辩驳,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没精打采地低下了头,好似一株枯萎的向日葵。
一匹天马小跑着过来,相柳跃到马上:「走吗?」
小夭拾起头,看着相柳:「去哪裏?」
「去海上。」
小夭犹豫,这裏不是清水镇,大海距离中原很遥远。
相柳并未催促小夭,手拉缰绳,眺望着天际。天马也不敢出声,在原地轻轻地踩踏着马蹄。
小夭再无法压製自己骨血里对海阔天空的渴望,猛地站了起来:「我们去海上。」
相柳回头,凝视着小夭,伸出了手。
小夭握住他的手,攀上天马的背。
天马好似也感觉到可以出发了,激动地昂头嘶鸣。相柳抖了下缰绳,天马腾空而起。
苗莆从暗处冲了出来,焦急地叫:「王姬!」
小夭说道:「告诉哥哥,我离开几天。」
待天马飞离轵邑,相柳换了白雕。
小夭坐在白雕背上,看着相柳,觉得恍若隔世。
她问道:「你不把头髮颜色变回去吗?」
相柳说:「这颜色是用药草染的,不是灵力幻化。」
「为什么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
「第一次怕出错,是染的,之后习惯了而已。」
小夭看着身边的悠悠白云,想着相柳也曾笨拙紧张过,不禁笑了出来。
相柳似知她所想,淡淡说:「在刚开始时,所有的恶人和普通少年一样。」
小夭的笑意渐渐褪去。
半夜裏,他们到了海上。
小夭不禁站起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海风。
相柳抓住她,突然,就跃下了雕背。
大概知道相柳不会让她摔死,小夭只是惊了下,并不怕,反而享受着从高空坠落的感觉。
风从耳畔刮过,如利刃一般,割得脸皮有点痛。全身都被风吹得冰凉,只有两人相握着的手有一点暖意。
小夭忽而想,如果就这么掉下去,摔死了,其实也没什么。
落入海中时,没有想像中的滔天水花。
小夭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
海水在他们身前分开,又在他们身后合拢,他们的速度渐渐地慢了,却依旧向着海下沉去。
过了好半晌,小夭终于切实地感受到了海水,将她温柔地浸润。
小夭一直憋着口气,这时,感觉气息将尽,指指上面,想浮上去。相柳却握住了她的双手,不许她上浮。
小夭恼怒地瞪着相柳,他难道又想比她……那个什么吗?
相柳唇畔含着笑意,拉着小夭继续往下游去,小夭憋得脸色由青转白,脑内天人交战,亲还是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