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俺可是花了,不少钱来着。”
毕大娘,朝浴火焚身的毕福东副营长阴笑道。
“罗芬同志——”
“上啊,你傻愣着做啥子?”
“人我可都给你药成这样子了,你还羞个啥子你?”
“你要是错过这次,那以后可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别忘了,你那个没心肝的姐姐,可是一直催着你回山坳坳老家去。”
毕大娘,画本子里妓院的老鸨子一样,恬不知耻道。
“大,大娘,我,我真的可可可,可以——”
“可可可……可元嫂子她,她还没死呢!”
嚯!三团费团长媳妇儿,罗冰嫂子的亲妹子,倒是晓得这么一茬子,这话问的。
“罗芬同志,你——”
“你,你咋这么不能成事儿?”
“俺那瘫了的儿媳妇离死也不远了,你,你就放宽心上俺家福东。”
“放心你,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药倒俺家福东,明儿一样也能,一包药药死俺那瘫在炕上占位置,浪费粮食的儿媳妇。”
丧尽天良的毕大娘,说的还是人话吗?
“娘,娘——”
“你……你说啥子——”
“你给俺下药——”
“这女同志是谁,你,你让她出去。”
“砰——”
“哐嚓——”
毕福东逼营长,靠着军人的毅力,一把掀了炕上的矮桌,桌上一个碗瞬间砸碎在地。
他整个身子猛得往地上一栽,拾起地上的碎碗片,斩钉截铁地在自己的手心剜了道口子;浴火焚身的毕福东,想让自己出血,想让自己保持清醒。
“娘——”
“你对福东下啥子药了?”
“你要对他做什么?”
隔壁屋的元采英军嫂,无助地叫喊道。
她刚眯一小会儿,就被吵醒了,刚才毕大娘所有的不堪入耳的话,她一字不差地都听到。
“福东,你别不知好歹,娘可是帮你物色了几个月来着。”
“别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给你送能活蹦乱跳的女同志,还嫌弃上了你?”
毕大娘,四步上前端下身,朝地上的毕福东营长的眉心重重地擢了下,又啐了口口水,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