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不过初春雪融之际,逝川的寒风依旧凌冽,兵戈握在手中,好似坚冰。
“帝姬。”雀翎为冰吟添上外衣,默默喊了她一声。“有句话属下不知当问不当问。”
“雀翎,有何话不妨直说。”
“这梨白居士身份不祥,整日以白稠覆面,裹得如此严实,不知是何方神圣?”
冰吟缓缓道:“梨白居士只是师父的雅称,听她说,她是来自妖域极北一处雪原,修的无情道,自然这般神武。别说你了,我也从未见过她面纱之下的真容。”
“即是山人,又何故参与这大战?帝姬不觉此人行径怪异,似乎有所图谋?”
“你多虑了,师父收养我长大成人,教于我术法,待我如亲子女般,即便图我什么,我都会给她,你既然是我的人,就不该怀疑她。”
“不是属下多疑,只是此人来历不明,况实力强悍,若是不摸清路数,只怕对您不利。”
“雀翎,你不该怀疑她的,自我师父来了,你便每日盯着她,想抓她的把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敌意。”
“我……”
“她是我师父,即是你的师父,不可生疑心,她不是外人。”
“属下知错,再不会这般作为。”
前方战事再起,这次,战神叱延并未出面,梨白居士也在帐内休养。
冰吟在营帐中坐立不安,决定去探望梨白居士。她轻轻推开帐门,见梨白居士正静坐在榻上。
“师父,您可好些了?”冰吟关切问道。
梨白居士缓缓睁开眼,声音清冷:“无妨,小伤而已。”
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叱延派使者前来下战书,约梨白居士明日再战。
冰吟眉头紧锁,担心师父的伤势。梨白居士却神色平静,应下了战书。
待使者走后,冰吟劝道:“师父,您伤势未愈,不如我替您出战。”
梨白居士摇了摇头:“这是我与叱延的恩怨,你不必插手。”
冰吟无奈,只好退下。
夜里,冰吟辗转难眠,总觉得这场战事透着股莫名的诡异。
她决定亲自出战,说不定能从中找到破解这场大战的关键。
当晚,雀翎来见南宫皓月,将她的穴道解开。
“南宫皓月,为了你,帝姬掀起两族战乱,若非她看中你,非要将皇位禅让给你,我早杀了你。”
“我知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阻止这场战事。”
“你要如何阻止,帝姬倔强,绝不会轻易改变决定,况她身边多了个梨白居士,来路不明,帝姬称她为师,很是尊崇,她已不让我调查她的身份,我希望你,可以替我铲除帝姬身边一切不利。”
“梨白居士?”她听冰吟说过,似乎是教她术法的恩师。
“你有所不知,她术法高强,竟能与天界战神一较高下,还丝毫不落下风,天下有这般人物,竟未被史料记载,很是可疑。”
南宫皓月松了松手臂,认真地看向外面,“你想我怎么做?”
“此人以纱覆面,我想面纱之下,绝对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外面的守卫已被我调走,你可以随心出入。”
“多谢!”南宫皓月抱拳感谢。
“战神已下战书,欲与梨白居士决斗,只怕,明日这战局便能分晓。”
“怎会如此。”
“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帝姬面前了,你知道,只要你还活着,她便坐不稳这皇位,旧派本就对她有所不满,你的存在,只会让她为难。”
“我知道你们皆是重情重义之人,舍不得让彼此受苦,但我看出你心地软弱,绝非弑杀之辈,望你能让此役终结,从此,帝姬便能坐稳皇位,她是位贤君,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