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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共鸣（第2页）

透过泛着珠光的精致白纱，她看到了巨兽苍白泛蓝的骸骨，骸骨之上，穿透无尽的深海，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双幽蓝似明月的眼睛。

突然，额心一阵冰凉，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感受到了一种从前没有的奇异感觉。

她顺从那种感觉闭上了眼，灵魂传来一阵浮空的不适感，她发现自己的视野不是一片黑暗，而是看得到隐隐约约的远山与寂静的夜空。

明九夭向下垂首，下方无垠的深海如同黑色幕布，为世间大地披上了一层夜色纱衣。

她看到了一座不同于蜃岛的城池，城池修建在一座岛屿上，岛屿被腾腾白雾包裹，仿若幽静的灰影，若是以人族之身观察，或许只能看见一层迷雾。

她听到了一声兽鸣，仿佛远古的潮声，与夜晚的海风应和着，向她传递出了一种道别的情绪。

兽鸣结束后，明九夭睁开了眼，她眼神恍惚，怔怔地看着珍婆婆：“刚刚那是……”

珍婆婆目光温柔又悲伤，她摸了摸突然沉睡了的阿蜃，抬头微笑地看着她：“……如果您看见了夜空、云雾与大海，那便是蜃兽大灵送您的礼物，因为那是它最喜欢的美景。”

“……它对您非常青睐，于是慷慨地予以灵魂共鸣，如今您已是自由身，可在蜃岛来去自如，包括蜃兽大灵所钟情的深海。”

珍婆婆伸出了手，朝明九夭温和又谦卑地行了个赐福礼，她低声叹道：“……九夭大人，如今您可以离去了……不管之后遇到什么，愿深海赐福于您。”

明九夭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她转头看向了阿银。

事情太过顺利，没有为难，没有责问，没有威胁，只有善意与赐福。

灵族的温和态度、蜃兽的赐福赠礼，让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愧疚感——明明是她闯入了这里，给灵族安宁的隔世生活投下了一颗扰乱的石子，却反而得到了慷慨的善意。

她怀揣着知道灵族未来悲剧结局的秘密，却还因担心自己的处境不敢坦诚告知。

与鲛人们的直率、善良、真诚相比，她是如此迂回、自私又多虑。

阿银则是处于震惊中。

明九夭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与蜃兽大灵灵魂共鸣，那就相当于得到了蜃兽大灵的认可，这是灵族祭祀才会获得的殊荣，目前灵族中，也就只有珍婆婆做到了。

也就是说，如今的明九夭从一个误闯此地的被动者，变成了可以控制蜃岛一切的掌控者。

为什么？蜃兽大灵为何对明九夭如此特殊？

“婆婆，蜃兽大灵为什么会赐福人族？”

“珍婆婆，能冒昧问一下，灵族为何避世不出吗？”

许久的沉默后，阿银和明九夭同时出了声。

阿银是疑惑灵族的圣兽为何对一名人族情有独钟，这让鲛人少女对人族、尤其是明九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好奇。

明九夭则是不安于受灵族恩惠，最终决定在弄清灵族情况后，从中找到灵族命运的转折点，再将未来之事委婉告知——她想回馈这份善意，而她所拥有的，就是一份来自未来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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