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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漆黑（第2页）

但就在她抬起手时，一道孩童轻哼歌谣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里。

那道声音带着稚气，哼的歌谣却有些诡异，在一片黑暗中显得尤为异常。

不过，明九夭却是眼睛一亮——有人！

她循着声音掠过去，本以为能被她听到了，那声音应该离得不远，很快便能到达。

但她足足飞了半个时辰，才感到那遥远模糊的诡异歌谣稍近了些。

明九夭敏锐地察觉到前方有些不对劲，便停了身子重新捏了个火诀。

她往前举高了手，慢慢走上前，看清眼前之景时，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她拖着火诀绕着走了一圈。

直到回到原地，她才抿了抿唇，踏进了之前令她惊讶的“城”。

一座黑漆漆的小“城”。

“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那城门只有两个她高，宽度也只够两个人进出，大小与宏伟程度，甚至比不上那些凡间城池。

她走进去，又看到了低矮却整齐排列的“房屋。”

这座“城”，像是正常城池变小了些。

明九夭意识到了什么，她比了比那些房屋的“门”，发现高度恰好只够一名孩童进出。

这座黑漆漆的“城”，是以一名孩童的视角修建的。

明九夭本想随便找个“小院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人，但那孩童的歌谣声愈来愈近，几息的功夫，便已近在咫尺。

明九夭一顿，缓缓转身低头，随后，她看到了一名抱着一只无头木偶的孩童。

孩童一身黑色衣服，精致雪白的小脸面无表情，他停下了哼歌的声音，墨黑又冰冷的瞳仁盯着明九夭，没有出声。

明九夭的瞳孔却在见到他的一瞬间骤然收缩，她陡然捏紧了升月剑柄。

“……初渊？”明九夭嗓音干涩沙哑，她的眸光落在孩童头上——那里生着一对银色的魔角，虽然幼嫩但尖角依旧锋利。

孩童的五官神情，也几乎与初渊如出一辙。

小魔族微微歪了歪头，天生冰冷的瞳孔微微放大：“？”

他似乎在疑惑，不知是疑惑眼前人是谁，还是疑惑对方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往前迈了一步，微微动了动鼻子，轻轻嗅了嗅空气。

明九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紧绷着身子，脑中思绪转得飞快——

这是幼年的初渊？她又回到了过去？那个魔主初渊呢？这里是魔域吗？会不会还有其他魔族？

突然，明九夭握着剑柄的手一僵，她的心中瞬间升起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她在此刻杀了这个小初渊，魔域是不是会失去他们的魔主大人，未来的世界里，也不会有初渊这个魔族了？

明九夭的呼吸微滞，她看着眼前面无表情但没有动作的小初渊，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眸中挣扎不定。

小初渊一直安静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明九夭咬了咬牙，终于，她闭了闭眼，慢慢卸了身上紧绷的力，缓缓松开了手。

升月嗡鸣一声，乖乖回到了灵戒。

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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