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不是有那“志在逢君”的蔡京当国麽?
蔡京?他再蔡京也架不住人多啊!
咦?倒是那洪桐县里没好人了么?
洪桐县里有没有好人我真不清楚,但是,在宋,自那“寇丁之争”后,朝廷里面的好人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后面的元佑、元丰一通的热闹,好人,基本上也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说这北宋官员的贪腐由何而起?
说是一个党争使然,也毫不为过。
你这下可好,两边四派都得罪了!大不了大家都不干了!给你来个集体撂挑子,死给你看!
不过,撂挑子不干这事,还算是有那指甲盖大大小的良心。
然,党团之害,且是一个利益所系,饶是一个树大根深,且防不住你道高一尺,他魔高一丈。
宋,全境二百多县的官吏。别说这些人都不干活了,就是给你个不好好干活,给你个软磨硬泡,你这当国也就得换个名字,叫“当不成国”了。也别说你当国,就是皇帝来了也不好使。他都旨不出宫,令不出京了,你这当国在他们眼里,也是个不值一哂。
如是说,这“权由臣下”,终究“非审慎之法”也。
而且,这旨意本就奔着吏、兵、工、三司去的。所以,明着来肯定是不行的。
咦?为皇帝办事,还得藏着掖着?钦差大臣,还不够你臭屁的!
哈,倒是看看那宋粲汝州的一任钦差,那可是被人一顿强棒给热热闹闹的送出汝州的。
一个地方尚且如此,吏、兵、工、三司,那个单拎出来都比汝州的那些地方官强上百倍!
而且,三冗,这四家便是占了吏、兵二事。
而税赋事关三司,这冗费,自然也有逃不开的干系。
如此看来,然,冗官、冗兵、冗费且与这四家联系紧密,又将这四家紧紧的捆绑在一处。
问这世间,什么东西能把人牢牢的粘在一起?那也只能是一个“利”字了。人不顾恶心的去抱团,不就为了这点赃吗?
还是那句话,“不怕分赃不均,就怕无赃可分”!
你要动三冗?倒是能把那朝堂上斗的乌眼青的两党四派,粘在一起跟你玩命!
宋邸中,那蔡京且是将那官家下于童贯的中旨细细的看了。那叫一个捧在手心,将那眼揉了又揉,恐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字。
看罢便是一个畅然的欣喜,遂,起身环桌疾行,蹙额而歌。
咦?这货怎的如此的激动?还唱上了?
不激动才怪,此乃生路一条!于他与国,都是!
而且,歌,并不是只能唱的。春秋此字左言右可,言可也!为赞同、许可之意。并不是激动的要高歌一曲。
见此翁这般的心绪难平,且让那童贯看的一头的雾水。
心道:这便是狗得屎了麽?喜欢的摇头摆尾的?
那蔡京激动之后,却又是一个神情没落,呆呆了望了那眼前坍塌的宋邸大堂,又看了身前那断裂的龟蛇丹陛,又做了一个满脸的神伤。
泱泱大宋,堂堂的圣上!鉴察贪污盈利之事,且不敢以朝廷中书行旨,昭告天下以正官风,倒是要用这中旨私传,行那阴诡苟且之事。
还要自家费了心机,用了“兴学贡士”、“增扩县学”吸引了火力。
无他,敌刚也!明面上且是惹他们不起。
只能行“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之事,而待“敌墉”而“弗克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