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倒不像是要起身的样子,只是呆坐在那顽石之上,看那远方无尽的黑暗。
重阳听罢亦是个无语,便挥了手谴了手下回还,见众人走远,便一屁股坐在那龟厌身旁,亦是个两两的无言。
却在此时,且听的身后一阵热闹。
重阳起身,提了手中的风灯望去,见那萤萤火光聚在一起,且不知又因何事,盘转了又回来。
见一众人打了火把又回来,为首的叫了声:
“道长!”听那吼吼的喘气,便知是那子平来也。
又听子平的喘吁吁,仿佛要岔了气的急急问道:
“可曾寻见?”
重阳向便望他摊手。
心道:也是难为这天官了!这风箱般的肺且是需得仔细调养了来。
照他这个喘法,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便去寻那阎王讨茶喝去了。
且在担心,便见那家丁扶了子平来在近前,呼哧带喘的一屁股坐在那龟厌身边。
自家且在鼻下抹了一把,凑了那气死风灯看了。
见手中无血,且是“哎”了一声松出了一口气来。
随即,便又是个捶胸喘息的一个不得言语,只是摆了手让身后的家丁将那烧酒、肉干一一的摆下。
龟厌且是不拘,也不用碗碟,直接将那酒坛提将过来,仰头就是一个漫灌。
一口酒下去,便是一个回魂,垂眼看那气喘吁吁的子平,揶揄了道:
“怎的与那宋粲一般……”
子平听了也不接话,只顾了呼呼的传来,摆了手算是个应答。遂,又望了那重阳指了指嘴,拿了那酒坛扬手与他。
重阳落座,接了酒坛。
这时,才听那子平喘息道:
“倒是与那将军缘薄,且是未曾谋面……”
说罢自顾了又喘,然却拿了那肉干,撕分了与两人。
龟厌看他一眼,心下却是担心了那程鹤。
想问来,然,到了嘴边却又将那话头咽下。
重阳见了龟厌这犹犹豫豫,心下便是一个明了,遂,抬头问那子平:
“草庐如何?”
子平“哦”了一声,摆手道:
“无碍,有诰命夫人在……”
说罢,却又笑了望了龟厌道:
“那妙先生带来那番子且是尽力,一个善猪恶拿,生生的将我那师兄当了贼人拿了去!”
说罢,便又喘了,自怀中拿出那装有“璇玑文卷”的牛皮包裹捧了献上,道:
“妙先生怎看?”
此问一出,倒是让重阳一愣。
心道:虽与那小程先生、唐昀道长不甚相熟,且也没说过几句话。然,看这唐昀道长乃外弱内刚之人,如今却是陷于两难。出离,且不好找来。倒是哪里来的“怎看”?。
然,这话且是子平问那龟厌,自家也不好接了话头去,便将眼光瞟向那龟厌。
见龟厌不语,只是接了那“璇玑文卷”揣在怀里,又望了远处四散的灯球火把,将那梅瓶凑在嘴边,却又是个不喝,心下思忖了那程鹤“国去一半,兵丧囚龙”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