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那师尊和师叔的璇玑留文中且也提到“兵祸刃煞”,倒不曾有过这“国去一半,兵丧囚龙”。
然,这去年宋邸“刃煞”目前且算一个除去,倒是那大庆殿艮位的“黄汤寒水”只解其表。
且这庚寅年末大寒,又有“百狐闹京”,亦算应验文中“地气趋寒,而至阴盛”,而致“异物百出”之相。
这政和伊始便是一个大旱蝗灾的开年。
年中,又遇姑苏时疫。
如此,也算的上一个“水气不出,遂复淤滞成秽”。
但这“兵丧”却也是个始终未现。然程鹤口中的“囚龙”又是何所指?
心有所想,便是个口出所言。
脱口而出念念了问:
“何为兵丧?”
此一问,如是一个自问,倒是惊的那重阳道长眼中一怔。
还未发问,又听得那子平喘息了道:
“这‘兵丧’之相前则有之……”
说罢,虽有沉思了道:
“师尊自崇宁五年曾测出‘正月戊戌,彗出西方,斜指东北,自奎宿贯娄、胃、昴、毕,后入浊不见……”
这话且是听得龟厌、重阳一个相向而视。
遂,又听那子平喃喃:
“此相,主‘兵丧、大饥’……西北宜备之……”
龟厌听了子平气喘吁吁的说来,便心入思忖。
片刻,回头又问:
“可有应验?”
子平听罢,便饮了口酒,压了喘息,思忖了回他:
“大观三年,秦、凤、阶、成大饥,几成民变……兵丧麽?倒不曾见有应验……”
说罢,便又急急的抬头,望了龟厌道:
“然,院判所言之‘兵丧囚龙’?倒是个闻所未闻……”
重阳听两人的话来,饶是一盆浆糊,稀里糊涂的乱搅。
刚想发问,却见那龟厌自怀中又拿了那宋粲的兔皮皮兜囊扔与那子平。望了重阳道了声:
“二位……”
子平接了打开来看,慌得重阳亦是一个凑了眼近前。
却是个天黑如墨染,灯火之光混黯,饶是举了风灯贴近了来看,亦是分辨不出那兔皮兜囊内取出的,究竟是何物。
那重阳便又自家丁手中拿了火把来,凑近了照之。
入眼,却见只是一张“盐钞”。
重阳自是识不的此物,却又见上有印章两个。
虽是灯火不明,倒是知道此乃朝廷颁发之物,且不知甚用途。看不出个所以便抬头问了龟厌:
“此乃何物?”
子平且是认得,便将那手中的盐钞弹了一下,随口道:
“盐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