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周五也似乎能从他的表情和未尽之语里读懂了什么。他不再争辩,只是生气地转身,走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
宁愿面对墙壁,也要固执地背对着沈砚之。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予。
沈砚之一下闭上了嘴巴。
明明是自己出口伤人,可周五这样不再看他,不再呼唤他的名字。
沈砚之却又有些受不了。
“你去那干嘛,你过来。”
“周五。”
没有回应。
“周五!”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手掌下意识地拍在玻璃上。
“……沈砚之现在是在拜托我吗?”
周五闷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沈砚之咬紧了牙关,下颌线绷得死死的。
他几乎是本能地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那冷冽的木质香气试图如同以往一般缠绕,安抚,甚至控制对方。
但这没什么用。
标记之后,这味道对周五而言或许只是更令人安心和迷恋,但对沈砚之自己而言,果香却如同溺水之人渴望空气般,变得不可或缺。
他怎么也赢不了。
周五知道这种被拿捏住情况只能让沈砚之越发恼怒。
就这么僵持了十几分钟,周五还在猜想他能够撑多久。
沈砚之已经将额头抵在玻璃上,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和急切,“对,我在拜托你过来……”
“周五,乖。”
甚至用上了从未有过的诱哄语气。
“刚才不是还说想抱我吗?”
周五委屈。“你不让我抱。”
“不是,不是我。”沈砚之一点脸都不要了。
“是,是外面的医护人员,他们太坏了!你过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
周五沉默了一会。
还是抱着被子走了过去。
沈砚之的头依旧靠着玻璃,额头满是细汗。
“像刚才那样,把手伸过来。”
他说话时微微仰头。
从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周五低着头。那双浓黑,漂亮,此刻看不出太多情绪的眼睛,正从上方俯视着他。
这种陌生的,处于下位,被俯视的感觉让沈砚之无所适从。
一股混杂着羞恼和兴奋的强烈情绪凝聚在胸口,让他的呼吸都在f抖。
周五看了他一会儿,才似乎很不情愿地,将一只手透过气孔伸了过来。
那是什么眼神。沈砚之心里在意得要命,可他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