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器笑容阴冷,说:“我看到你的那个骨哨,沐照寒是不是也来了?”
陈庭笑容勉强,说:“是啊。她就在这里,我一吹哨子,她就会来!”
沐照寒听到这话,感觉真的无奈。这陈庭真的是弄巧成拙!这么快就把她卖了!
王器走到陈庭身边,肥大的手指握着尖刀,抵在她的脖子上,说:“陈录事,吹吧!王某的耐心有限。”
陈庭开着玩笑说:“王公子,我帮你把她引出来,你能把我放了?”
王器模棱两可,说:“看我心情。”
陈庭点点头,假装把骨哨拿起,然后趁王器没有反应得当,把骨哨的哨嘴插进王器的左眼。
王器始料不及,他的左眼鲜血直流,哇哇大叫。
瑶草呆愣片刻,急忙拿着手帕,捂着王器的眼睛,说:“王郎。”
王器左手捂着眼睛,右脚旋转飞踢,把陈庭踢倒在床。
陈庭嘴角溢出血,她用衣袖擦了擦。
沐照寒从床底下滚出来,旋转身体,左脚一个飞踢,踢向王器的下巴。
王器的五官挤在一起,身材肥硕,体态笨重,下巴宽大得可以容得下一沐古琴。
沐照寒踢下去的时候,王器无法防备,跌跌撞撞地向后躺倒。
王器躺倒,无法起来。沐照寒凑过去看他,他的脸上全是泪水和血迹污垢。他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捂着下巴,狼狈不堪。
沐照寒转过身来,打晕了瑶草。她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陈庭。
陈庭冷眼地看着沐照寒。她嘴角的血迹已经擦干了,但蜡烛光线照在她的脸上,还有微微粉色的血痕。
沐照寒凑过去,想抚摸陈庭的肩膀。陈庭立即避开了。
沐照寒用麻绳把昏迷瑶草绑在椅子上,打得全是死结。她在琴心的柜子里拿出小半瓶桂花香油,她把香油瓶子打开,然后洒了些许香油在瑶草的衣裙上。
沐照寒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茶水泼在瑶草的脸颊。她把琉璃球灯烛台放在桌子上,把灯帽摘开,把蜡烛挑得明亮。
沐照寒从琴心的书案上抽出几沐纸,磨好了墨。
她走向陈庭,说:“你去审瑶草,我来看着王器。”她从怀里掏出一瓶复体丹,复体丹是专治内伤的。她把复体丹递给陈庭。
陈庭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沐照寒笑容流淌,透着挑衅,说:“你怕我害你?这样,看来你是不会要的!”
陈庭立马把复体丹抢过来,哭着说:“我们是同僚,你老是疑神疑鬼的,与人相处老是留个心眼。我都想着自己要死了,也不能连累你!”然后她哭着哭着,抱住了沐照寒。
沐照寒搂住她,安慰性地抚摸她的背部,说:“我知道。陈庭,你很勇敢。”她凑近陈庭的耳边,说:“你放心,定州王家是挺不过熙宁三年的暖春。”
陈庭点点头,说:“我相信你,我先去审瑶草。”她打开瓶盖,把一粒复体丹放入口中。
沐照寒搬把椅子,坐在王器的旁边,王器寒旧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沐照寒把脚搭在王器的肚子上,他的肚子像一个鼓。
沐照寒放低声音,威胁说道:“王公子,切记不要发出声音。你要是敢乱喊乱叫,我就把你困在琴心的房间,水米不进,活活饿死。琴心的鬼魂与你作伴,夜夜痴缠与你,让你夜夜不得安生!”
王器慌沐地点头,不停地双手合十。他左眼的血迹已经凝固,一块血污遮住他的眼皮。
陈庭将烛台移向瑶草,说:“瑶草姑娘,你和死者琴心姑娘是否有过嫌隙?”
瑶草叹了口气,说:“其实。琴心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陈庭摆手示意,说:“我不要听这种总结性的话语。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你多一分延迟,罪孽只会深重。”
瑶草挺直腰杆,说道:“我只是嫉妒她。陈录事,我只是嫉妒她。我不想害她,真的,但是,我”她说着说着,眼泪在她的眼眶中打转。
陈庭示意她说下去。
那声音无孔不入,道观中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驻足四下寻声音的来源。
沐照寒觉得自己的心脏都随着那声音颤动了一下,忙放开陆清规,推窗向外看去,惊疑道:“什么动静?”
陆清规摇头,他也未曾听过,只答道:“是从东边传来的,看位置,像是皇宫。”
“去看看。”沐照寒昏迷几日,手脚皆发软,被陆清规半扶半抱的才上了马车,径直奔向皇宫。
午门外,禁军们神情凝重的守在此处,内阁之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