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轰隆,震得程英耳膜发颤。
他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要么是这该死的雷雨天气扰乱了他的神经,要么就是康喜月真的有病。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房间被频繁的闪电映得忽明忽暗。康喜月站在他面前不过几米的距离,袒露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轮廓。
他的皮肤在闪电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冷白,淡青色的血管在锁骨下方蜿蜒,像某种神秘的符文。
这本该是一具漂亮的身体,如果忽略那些狰狞的伤疤的话。
程英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那些伤痕。
锁骨下方一道指节长的浅褐色疤痕,边缘已经模糊,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右肋下斜贯着一道更深的伤疤,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钝器硬生生划开的。腹部还有几处圆形的疤痕,像是烟头烫伤的痕迹。
其余细小的伤痕数不胜数,新旧交织,在这具年轻的身体上刻下触目惊心的印记。
“我问,”康喜月的声音很轻,却在雷声的间隙清晰可闻,“你想、艹我吗?”
程英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是真的疯了。”过了片刻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那些伤痕在闪电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活物一般随着康喜月的呼吸起伏。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惊怒。
“知、道。”康喜月拖着脚步向前,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吐息。
程英看着浑身赤裸的对方一步步逼近,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他后退时撞倒了身后的矮凳,木制品砸在地上的巨响让他浑身一颤。
“别过来。”他的声音发紧,指尖已经攥得发麻。
康喜月像是没听见,“我想、被你艹,”他仰着脸,眼神亮得吓人,“你、呢?想艹、我吗?”
程英的后腰撞上了冰凉的墙壁,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这辈子都没想过,会从康喜月嘴里听到这样直白又粗鄙的话。此刻对方眼里像燃着团野火,带着一股近乎病态的执着。
“离我远点,”他的手已经握成拳头,“再过来别怪我动手。”
康喜月像是没听见这句警告,又向前挪了半寸。两人距离骤然缩到一臂之内,近得程英终于将那些伤口看得真切。
那些伤痕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程英攥着拳头的手忽然松了松,之前的怒火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浇熄了大半。
他甚至忘了该把人一把推开,视线黏在那些伤痕上:“这些伤……怎么弄的?”
康喜月的舌尖突然扫过湿润的嘴唇,动作带着点无意识的蛊惑,唇瓣被舔得更红了。
“你要、艹我吗?”他的呼吸带着不稳的颤音,“艹的话……就告、诉你。”
程英太阳穴突突直跳。
还整上讨价还价了。
“艹艹艹,你脑子怎么就那么点破事!”程英猛地拽过衣架上的羽绒服,布料在空中发出“啪”的脆响。
他自己都纳闷,明明平时身边的人都说他脾气好得像块棉花,今晚却像个随时要炸的炮仗,火从脚底一路烧到天灵盖。
“大冬天的光着身子晃,是嫌不够冷?”
厚重的衣物裹住康喜月时,他的指节不经意擦过什么。
康喜月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喉咙里挤出一声甜腻的呜咽,狠狠刺进程英的耳膜。
“你……“程英触电般缩回手,耳根瞬间烧得通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