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的……”
迟蓦:“我烦人,是不是你说的?”
“……是。
呜,是我……是我。”
李然明明是个乖孩子,但每次都要因为一点学坏的影子被他哥教训。
到现在他都记得高中举办百日誓师大会和成人礼,他跟齐值去清吧,里面精致的装潢和男人好不好看没看清,反正一回到家,李然就被生气的迟蓦扒了褲子揍肿了,第二天都不能坐着吃饭。
之后再犯错,还是要被大巴掌揍,他哥冷酷无情地说过“棍棒之下出孝子”
,这就是东方教育。
孩子犯错不能溺爱,不揍长不了记性。
可现在李然挨揍又不是只挨大巴掌了,还有……李然抽抽搭搭,像长时间跑步的人那样,累得上气不喘下气,还不能放肆地喊出来,一切动静只能往回闷,几乎被抽懵了:“哥我长记性了呀,我就说你两句,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我不说你了!
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
这时他莫名其妙地想到迟蓦拔迟瑾轩氧气罩的时候,场面之滑稽,现在回忆起来都有点儿好笑,但李然没笑出来,在泪流不止中孝顺地心想,要是把他惹生气了,他也要拔他哥氧气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迟蓦相差三十岁,而非三岁呢。
“你要拔我氧气管啊?”
迟蓦垂眸看他,从李然可怜巴巴乱七八糟的脸颊上,诡异地看出了一点信息。
“……呜!”
李然倏地睁圆了眼睛,当场就要摇头,想起此时正是他哥重振师纲的时刻,做老师上瘾,绝对不会容许他再有半个字不诚实的,涌满泪泡的眼里暗藏不安,颤着声道:“……昂。”
迟蓦嗯了一声,气得想笑。
这次不可争议,真满了。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是个好天气,太阳很大。
李然睁开眼睛动也不动,浑身骨头冒酸水,缓了好久才晃悠着爬起来。
他确定自己一声没吭一声没叫,但还是害怕下楼和爷爷奶奶对上眼,慢慢吞吞地走出卧室门时,显得鬼鬼祟祟的。
迟蓦没去公司,在楼下餐厅办公,楼上刚有一点动静,他就抬眼看了过去,说道:“爷爷奶奶跑了,你见不到他们的。
下来吃点儿东西。”
李然感到羞恥绝望而提着的心终于“咕咚”
落了回去,饿得前心贴后背。
他趿着拖鞋往楼下去,轻轻地坐在迟蓦对面,果然被揍得太狠了,哪哪儿都不舒服。
他等着他哥把饭端过来,心安理得地等着侍候。
谁让迟蓦那么过分啊。
……又满了。
“我下午去公司,你在家里继续睡觉吧。”
迟蓦把丰盛的午餐一一端到李然面前,又往他腰后垫了个抱枕,“好好休息,到时候去海边好好玩儿。”
提起冲浪,李然又开心起来了,赶紧把悄悄瞪他哥的视线收得无影无踪:“好啊。
哥,我看网上说可以赶海,冲浪之前我们会先在海边玩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