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j_readContent"
>外忧内患之下,太子党本就节节败退,张淼这次站出来,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三辞三让后,晏祁称帝已是板上钉钉。
对此,京城几家欢喜几家愁,明瑾和宁王府上下自然为此欢欣鼓舞,但另一边的相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爹!
爹您不能死啊!”
魏金宝看着强撑着病体去上朝,却因为难改大局、气得只剩下一口气被人抬回家中的魏相,哭得撕心裂肺。
这次他的悲伤是情真意切,丝毫没有掺假。
毕竟以现在的局势,新皇上位后,魏家的根基必定岌岌可危,大哥离家出走,老爹又病入膏肓,则意味着他成为了魏家的话事人,届时头一个被新皇敲打收拾的对象。
爹!
大哥!
你们快回来啊,他一个人坚持不下来!
兴许是被魏金宝的哭声唤回了最后一丝力气,躺在床上的魏相艰难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球挪了挪,定定地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开口发出了呃呃啊啊的声音。
魏金宝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膝行向前,用力吸了吸鼻子,惊喜道:“爹,您醒了?”
见爹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他赶紧俯下身,将耳朵凑到魏相跟前,听到他爹颤颤巍巍道:“你……收拾家当,北上……去找你兄长……”
魏金宝惶然道:“爹,哥他去哪儿了?而且咱们在京城这么大的家业,难不成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魏相摇了摇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魏金宝赶紧又凑得更近了些:“爹想到了,宁昭公主的……财宝,就在……”
他嘴唇嚅动着,拼尽全力想要把最后半截话说出口,但就像是耗干灯油的烛火,那一缕光,很快便从他的瞳孔中消散了。
魏金宝呆愣在原地。
许久之后,他扑倒在地,发出了一声痛不欲生的嚎哭:“爹啊!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
宁昭公主的财宝在哪儿,您倒是把它说完啊!
三日后。
相府全员缟素,魏金宝和一众家眷木然站在灵堂大门前,望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发呆。
魏家衰败,朝中众人皆看在眼里,加之魏相往日风评恶劣,只知行溜须拍马之事,如今他去世,竟根本没多少人来探望祭拜。
魏金宝本以为今日又会如此,直到府上下人跌跌撞撞地跑来,急促道:“老爷!
太子……太子马上就来了!”
“太子?他不是疯了吗?”
魏金宝下意识皱起眉头,呵斥道:“胡言乱语的奴才,拉下去掌嘴!”
那下人被架起来,吓得瞬间拔高了声音:“老爷饶命啊!
再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瞒您,门外真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