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眉眼放缓,整个人瞬间解冻:“是我运气不好,那么多好玩的去处,我偏选了个把你脸弄坏的破地儿。”
他又去摸霍纸的脸:“若是复原不了,我养你。”
霍纸听得直笑:“随便扯张纸糊上就能凑合用,我这又不是人脸。”
林炎有点生气:“阿纸怎么如此不懂风情。”
霍纸再次隔开他的手,蹲在业火旁边观察那些血。他没放业火,一是没舍得费纸,二是想多接触看看——他又不觉着疼,更不怕留疤,多被烧几次反而能掌握血水更多特性。
林炎照着霍纸的后脑勺比划拳头,他真想捶捶这颗木头脑袋,要不是舍不得……
霍纸朝身后摆手:“火小点。”
林炎翻翻眼皮:“你搁这儿烧烤呢。”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把血水外圈的业火缩小了些。
霍纸扇扇眼前的小火苗,郑重叮嘱道:“无根业火烧得是你的精气,能省则省。”
林炎快把眼皮翻上天了。
霍纸把手悬在血水之上,血水凶性尽显,对近在咫尺的手跃跃欲试,刚有跃起之势便被陡然烧旺的业火镇压下去。
林炎把霍纸的手拽回来,牢牢捏在手心里。
霍纸叹气:“我只想近距离感受一下。”
林炎探手舀了一手心的血,面色平静地递到霍纸近前。
霍纸大为惊讶。
那血水又要逞凶,林炎霍地收指成拳,指缝间冒出青烟,光是看着都觉烫手。
林炎依旧没什么表情,片刻后那摊开的手掌里干干净净,一点血丝都未留下。
霍纸震惊的目光由手转到林炎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上,这才发现林炎依旧是阴气为主的状态。
“你……”
霍纸想问又犹豫了,林炎的身世和经历注定他会有许多秘密,他在危难之际自己没能出手相助,如今便不该多嘴。只是阴阳关乎修行者的修行之道,若林炎离家之后一步踏错……不会的,一个时刻铭记老祖于心的林家子孙,不会的。
林炎默不作声观察着霍纸瞬息万变的表情,见他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憋回去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问便问,憋坏了爷可是会心疼的。”
霍纸被他说得脸皱成个包子。
林炎捏捏他没伤的那半脸,总算有点笑模样了。
霍纸没再揪着这个话茬,他派林炎回去找器皿,这些害人的血必须带走。
“带走干嘛,”林炎笑意渐冷,眉眼间又恢复了方才的冷冽,“我要的是把它们放在这的人。”
霍纸很清楚这些血水来之不易,它的主人不会轻易弃之,可他来得过于突然,他俩又在这停留了太久,血水的主人怕是短时间都不敢再回来了。
林炎勾起嘴角,神秘地朝霍纸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