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纸起身靠树,由着林炎折腾。
林炎的手段简单粗暴:他熄灭了血水周边的业火,再从衣服上撕几块布条挂到附近的树上,乍一看就好像是有人在跟血水多方周旋之后,被血水消溶得尸骨无存。
“阿纸觉得我这现场布置得可好?”
霍纸挑起大拇指,血水被业火刺激得够狠,的确很有才吃过人的气势。
“那人始终没敢露面,我猜是他尚且不能完全掌控血水,以免来人激发血水凶性把他也给吃喽。”林炎森然一笑,“我们找个舒服的地方等着,他早晚会回来的。”
等待漫长且无聊,霍纸习惯于此,林炎却很不耐烦。
“我脖子上是不是爬虫子了,我怎么浑身都痒痒呢,阿纸快给我瞧瞧。”
“我腿麻了,阿纸给我捏捏。”
“我这裤子撕布条撕坏了,冷,阿纸……”
霍纸忍无可忍,把自己的大红风衣一脱,扔他脸上。
林炎深吸一口:“啊,真香。”
霍纸忍了又忍,才没把人从十几米高的树上踹下去。
林炎腰缠红风衣,整个人又成了骚气满满的调调。
霍纸朝他比个噤声的手势,林炎很懂似的点点头,嘴巴抿成一条线,猫一样蹭到霍纸身边,跟他贴贴。
霍纸浑身僵硬,生怕身下的细树杈撑不住,把他俩都扔下去。
他们就这么直等到天亮,也没见人回来。
霍纸瞅瞅靠在他身上打瞌睡的林炎:“要不你先回去,吃过早饭再来。”
林炎撩开一边眼皮,懒洋洋地说:“我都被溶在下面了,怎么回去吃饭呐。”
霍纸怔了怔:“你的意思是,那个人要先确定昨晚来到这片林子的人是谁,才会回来?”
林炎笑嘻嘻刮刮霍纸的脖子,又在霍纸恢复得差不多的脸上轻摸一把。
“这山里也就饭庄夜间有人,如果是你趁夜深人静时在这玩血,那是饭庄少了两个客人让你安心,还是哪哪都没少人让你踏实?”
霍纸咂咂嘴,还真是。少了两个客人,麻烦的是饭庄,如果后续没人报案,那这两位失踪的客人会被认为是没结账偷溜了,饭庄新建,轻易不会为这点事报警,这事便不了了之。客人闯进林子是偶然,被血水溶掉是毁尸灭迹,没人发现血水的秘密,那么对方就会回来取走血水,以后真有人报失踪案也与他无关了。
这比凭空多出两个半夜闯进深山老林的人要令人安心得多。
他们被溶了也更有可信度。
林炎换个姿势,把支棱着上半身的霍纸按到自己胸口,强迫他闭会眼。
“最快也得天黑,你见哪只老鼠敢光明正大露脸的。”
被按在林炎胸口听他心跳的霍纸内心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你早知道他昨晚不会回来,咱俩干嘛要挤在一个树杈上?”
回答他的,是林炎胸腔震颤的一声轻笑。《https:。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