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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此刻的皇宫早已下钥。
但有一人可以随意出入宫门,那就是锦衣卫的容指挥使。
巡逻的侍卫看到一袭黑衣的容谢,赶紧行了礼。
容谢的青面獠牙面具在摇曳的烛火下忽明忽暗,有些胆子小的宫人都不敢抬头。
“嗯。”容谢并未停下脚步,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带起凌冽的弧度。
现在已是亥时,但御书房还是灯火通明。
听到宫人来报,永昌帝放下了奏折,他捏了捏鼻梁,才缓缓道:“让他进来。”
容谢行完礼后就静静地站在一侧。
永昌帝喝了一口参茶,幽幽开口:“你去见了老五?”
“是。”
永昌帝探究地看着容谢,意味深长道:“老五挺闲的。”
许是上位久了,一开口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虽已年近五十,但属于帝王的威压是越发深厚。
“五王爷回乡探亲,顺便邀请微臣吃了一顿酒。”容谢解释道。
五王爷的母族是襄州望族,回去省亲也是说的过去的。
年纪越大,疑心病越重,永昌帝也不例外,更何况现在储君未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惹人猜忌。
“容谢,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永昌帝敲打道,“朕是最信任你的。”
容谢是他手中最趁手的一把刀。
身为帝王,他自然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恐怖的面具下,容谢冰冷一笑。的确,永昌帝对他的信任就连那几个皇子都比不上,这独一份的信任,还挺招人嫉妒的。
可事实上,永昌帝不会信任何人,他只信他自己。
永昌帝问:“沈国公府那边查到了什么?”
“回陛下,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继续查。”那语气似乎不查个一二三出来永昌帝不会善罢甘休。
“是。”
又批了几本奏折,永昌帝看了看角落里的更漏,似乎已经很晚了。
他看了眼还立在一旁的容谢,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放在桌上:“拿去吧。”
“多谢陛下。”容谢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他拿着瓷瓶就退了出去。
离开皇宫后,他径直去了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