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语气里满是讥讽,轻笑一声,续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江大少爷还有这种助人为乐的喜好?最小的慈善家姓江,哈哈,原来江家的派头,是你在带领啊,江頖。”
她说完,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
氤氲的水汽漫开,模糊了她眼底的冷光。
江頖转过身,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身上。
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神情,可那语气里的嘲讽,却像很烦人。
他翻了个白眼,放下行李箱,语气里满是不屑与抗拒:“您的语气,真是会削减我的功德啊,外婆。
如果您这么喜欢说废话,麻烦您去外公坟头多念叨几句。
这样他在地底下就算投不了胎,起码也能做个厉鬼,省得江家总被人拿捏。”
女人猛地放下茶杯,手气得发抖,指着他,声音都变了调:“你,好啊你,江頖,能耐了是吧!
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攥在江家手里!
没了家族撑腰,你连一个医疗设备都买不起!”
江頖烦躁地挠了挠头,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瞬间涌上心头:“我是没钱,不过我会用你们江家的旗号去借啊。
反正您不是觉得,江家的脸面最大吗?”
他顿了顿,眼神冷得像冰:“您既没有生我,至于养我,您这辈子,真是做什么都失败啊。
有这闲工夫找我麻烦,不如好好忏悔自己这失败的人生。”
说完,江頖头也不回,拉起行李箱就往楼上走。
“收拾一下,明天回伦敦进修。”
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回来之后,好好接手江氏。”
江頖的脚步顿住,无力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倦怠:“您能不能别总是自作主张?真的很烦人。”
“除非,你不想再见到你的女朋友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炸得江頖浑身一颤。
他刚想反驳的话哽在喉咙里,猛地转过身,丢下行李箱就往楼下冲,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茶杯,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焦灼,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你把她怎么了?”
女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拍了拍胸口,脸色沉了下来:“吓死我了!
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
“我问你,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江頖厉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的慌乱与不安几乎要溢出来。
女人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眼神凌厉如刀,死死盯着他:“明天收拾好滚去伦敦。
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如果让我发现你偷偷去见她,江頖,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们在你身上投入了这么多精力,不是为了圈养一个只会反抗长辈的废物。”
她的声音冷得刺骨。
“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分量。
当然,如果你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交接目标,以后你的事,我不会过多干涉,包括你的婚姻。”
江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踉跄着后退两步,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
自从那次求婚被婉拒后,他早已不是那个冲动莽撞的少年。
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给许听一个安稳的未来。
如果放弃江家的身份,他拿什么给她换更好的人工耳蜗,将来拿什么给她提供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