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步看着徐霁屁股下面唯一的一把椅子,不知所措,悄咪咪问道:“坐……坐哪?”
他的上司一手把他按在了地上,但看力度很想把支步一起按到地里。
二十余名大臣如同稚子分果一样席地而坐,诺诺不敢言。
徐霁托着自己下巴,笑眯眯地按人头挨个点了数,突然抄起手边的茶杯,掷向帐门。
帐门边,一个穿着六品官服的人正趴着偷偷往外边挪,这茶杯恰好就碎在他的手边,他惊恐地转头看向徐霁。
随着这一声脆响,数名带刀锦衣卫越众而至,将臣子们团团围住。
徐霁在一阵刀光剑影里抬了抬眼:“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得罪诸位了。”
那个偷跑的人还心存侥幸,大喊:“锦衣卫何时成了徐督主的亲兵了!莫不是要谋反!大家不要……”
话还没说完,血就已经溅在帐门。
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很快就把现场打扫干净,剩余的大臣们安静如鸡,开始想着身上的哪块布比较好写遗书。
帐帘又一次被撩起,大臣们已经变成惊弓之鸟,纷纷嗲着毛向门外看去。
进来的锦衣卫一身脏污,身上的泥水还在往下滴,他已然力竭,跪都跪不稳。
“督主,三殿下已找到,胸口中箭,身受重伤。”
众人大骇,徐霁蹙了蹙眉,一愣:“什么?”
赵景珉怎么会中箭?明明这辈子他更快地安排好了人手,也更快找到了赵景珉,即使受伤也不过是轻伤,怎么会中箭?
“三殿下被找到时,人在一处山洞,身上血迹淋漓,胸口一支箭,奴才去时,殿下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差点……差点扑到地上……”
这锦衣卫有些脸红,他没敢说三殿下差点扑到他怀里,甚至感觉还带着点急切。
一定是殿下见到救援的人太激动了,一定是。
徐霁舌尖抵了抵上颚,冷静了下情绪,有些责怪自己太过笃信上辈子。
世殊时异,牵一发而动全身。
可让赵景珉受伤的人是谁?难不成真的就是赵景瑞走了狗屎运,找的杀手真就能一箭正中红心?
还是世家出手,准备把这个皇位预备役捏死在祭天前?亦或者是在府里装颓废的赵景端……
他拂袖起身,丢下众人,往外走去。
赵景端被绑的结结实实,动手的人丝毫没掺水。
看见徐霁进来,他死命地挣扎,可惜再努力也只能动一动眼球,宛如偏瘫一样看着徐霁。
徐霁大步走近,撕开了他嘴角的布,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你派了多少人,多少弓箭手?”
赵景端还预再辩:“我何曾派过人……”
徐霁没有兴趣再跟赵景瑞浪费时间,他掏出腰间软鞭,干脆利落地在赵景瑞腰上留下了一道见骨的鞭痕。
“殿下,我耐心有限,手上难免急了些,您金尊玉贵,不如想想能熬过几鞭。”
赵景端立时哭叫一声,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罪,长这么大或许连手上都没破过皮,这一鞭子下来,痛的他连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
徐霁凌空又甩了一鞭子,还没落到赵景端身上,他就崩溃地大喊:“在密林里我怎么会派弓箭手,我又不是傻子!只是以响箭为号,开启行动而已。都是我府里的谋士撺掇,你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景端哭喊完,甚至有点委屈:“就射了一支箭,还被你们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