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鹤拥她入怀,抱紧她。
他竭力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她的背。
“很快便会好了,漾漾。”
如同漂浮的舟寻找了靠岸处,连漾反圈住他的颈,低埋着头。
“扶鹤……”
她无意识地低唤一声,将手臂圈得更紧,声音止不住地颤。
“为何如此难受?”
扶鹤难以与她言明缘由。
他只是轻抚着她的背,低声重复道。
“很快便会好,漾漾,莫要难过。”
是说与她听,亦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压抑的情绪才终于得到缓解。
难受的劲儿下去,换之以睡意。连漾抱着他不愿动,昏昏欲睡地半阖着眼。
“漾漾。”扶鹤轻顺着她的乌发,将泛冷的吻落于她的颈侧。
连漾没什么精神地应了声。
扶鹤沉默半晌,才淡声道:“我会教你如何断开凝影线。”
连漾一怔,睁大了眼。
“真的?”她问。
她以前就问过他该如何断开凝影线,但他一直没有教她的意思。
问过几遍后,她就干脆没再提起此事。
不想,现下他竟会主动提起。
“是。”扶鹤应道,“我会教你。”
连漾来了兴致,最后一点低沉情绪也消失不见。
“什么时候教?我何时都可以学的。”
“过两日。”扶鹤道,“待离开离洲。”
“好!”连漾语气松快,复又圈住他的颈,打了个哈欠,“我昨夜里没睡,先眯一会儿。”
说着,她迷迷糊糊地阖了眼。
半梦半醒间,她恍惚感觉有人将她抱起,又轻放在了床榻上。
那人静坐在床沿,与她十指相扣。
“漾漾。”他的声音显得缥缈又远,连漾听得并不明晰,“万般事依你,可否再多舍我一些时日。”
***
胥家药堂。
被一阵痛意闹醒后,管衡怔抬着眼眸,动也不动。
“知远?”耳畔传来一声轻唤。
管衡缓移过视线,对上了一双温和的眸子。